※七瀨陸+逢坂壯五+和泉一織

※哨兵嚮導,一名嚮導可配對多名哨兵設定

※3246、9810已配對前提

 

 

 

「一織!」

門剛打開的瞬間,除了七瀨陸毫不猶豫衝向房間中央倒臥著的人影,其餘所有哨兵都同時在門邊卡了殼、彷彿隱忍什麼般皺起眉頭。

味道……太濃了。

不用交換眼神,他們知道身邊的同伴們和自己想的是相同的。

他們當然認得出那是什麼樣的味道……相同意義的氣味,他們可沒少在自家嚮導身上聞過。

但這可不是他們家嚮導的……並不是他們該知道的……

幸虧在場的兩名嚮導反應迅速,立刻察覺自家哨兵們的異狀,在他們受影響前已飛快地加強了他們的精神障壁,並俐落地調低了他們的嗅覺幅度,因此那股氣味只夠哨兵們皺起眉,什麼念想都還沒能冒芽。

佔有慾可不僅是哨兵的特權──若是自己的哨兵被別的嚮導影響,哪怕是身不由己,他們也會很為難的。

在嚮導的幫助下鎮定下來後,和泉三月便也隨即衝進了房間,滿心都是對弟弟的擔憂與心疼。

尤其看見對方竟有如失去生命力的人偶般被七瀨陸抱在懷中,緊閉的雙眼沒有絲毫因外界刺激而顛動的跡象,嬌小的哨兵焦慮更盛:「一織?!你醒醒啊!」

作為和泉一織的哨兵,紅髮哨兵的慌張並不亞於和泉三月,嚮導昏迷不醒的事實甚至令他連這滿房間的「氣味」都一無所覺,驚慌地不停搖著懷中的身軀,只求他能睜開眼睛:「一織!是我啊!我來了,一織!你──」直到他敏銳的五感在高度精神緊繃的狀態下,不經意地捕捉到房間中、黑暗的角落,那僅存的微弱動靜。

下意識地隨著視線餘光與細碎聲響望了過去,七瀨陸旋即以與剛才差不多的驚慌倒抽了一口氣。

那個人,就算是這副狼狽樣,他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壯、壯五先生?!」

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那人用堅韌的西裝外套將自己的雙手反綁在身後,面朝下倒臥在距離門口、距離和泉一織最遠的角落裡,散亂的白髮被汗水浸濕、根根黏在額上與頰上。更駭人的是,那雙蜷縮起的腿不知為何竟是血跡斑斑,彷彿曾遭受多次利刃攻擊,在名貴的西裝褲上開出朵朵血花。

而就在七瀨陸驚呼出聲時,那人才彷彿終於察覺房間有外來者闖入,艱難地抬起頭,眼睛只勉強張開了一條縫,聲音飄忽得彷彿身處夢境:「……唔……誰?……陸……?」

「壯五先生!」無法拋下懷中的嚮導,卻也不可能對於逢坂壯五的模樣置之不理,七瀨陸焦急地喚著對方,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壯五先生,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接連受到刺激,他的精神體不受控制地憑空冒出,數十隻麻雀吵雜地佔據了房間餘下的空間,並隨著他的心意朝白髮哨兵飛去,在那個角落的半空中焦慮地拍著翅膀,卻也什麼忙都幫不上。

「……陸?」不過這番景象似乎喚醒了逢坂壯五的神智,好似終於從泥淖中被拉起,適應了光線的雙眸努力地聚焦,隨後在看清了小哨兵的面孔後緩緩瞠大:「陸?真的、是你……?」

「是啊!」見對方終於回應了自己,紅髮哨兵的聲音中不由自主地帶了點哭腔:「怎麼回事,為什麼壯五先生也受傷了!為什麼──」

「快走!」卻沒想到,白髮哨兵卻是猛地臉色一變,用盡此刻的所有力氣朝他們大吼,表情是七瀨陸從未見過的凶狠:「快帶一織走!快走!滾出去──!」接著,他突然發出了像是受傷猛獸的哀鳴,彷彿隱忍著什麼般閉上了眼睛,張口、朝自己打算移動的腿上咬了下去。

「壯、壯五先生?!」不只麻雀型精神體被嚇得一哄而散,七瀨陸也被嚇呆了,眨了眨眼,不知該做何反應。

直到六彌凪拍了拍他的肩膀:「陸,走吧,我們快把一織帶走。」

「可、可是,壯五先生──」

小哨兵抬起頭,才發現這位嚮導好友的表情並不如語氣那般的平靜,漂亮的藍眸佈上了水氣、彷彿眨幾下就將潰堤,而那原先紅潤的唇、此刻也被他自己的牙齒咬得慘白。

「……我們只能帶走一織。」金髮嚮導低聲說著:「而且,帶走一織才是現在我們該為壯五做的。陸,走吧。」

「什、什麼意思……?但是──」

「陸。」蹲下身,九条天看著弟弟困惑又著急的雙眸,盡可能輕描淡寫地解釋:「……你的嚮導被人下藥了,逢坂壯五和這樣的嚮導待在一起越久就越是種折磨,我們盡快離開才是為他好。」

「……」七瀨陸瞪大了雙眸,表情看似聽懂了哥哥的解釋、又好像完全聽不懂。

一織……被下藥了?被逢坂家的人……?

所以壯五先生才會變成那個樣子……?為了、一織……?

不只是一織、連壯五先生也……為什麼?

「快走啊!走!」最後,卻是逢坂壯五又一次的怒吼喚回了七瀨陸的注意力,且這次、聲音裡甚至還帶有一點點哀求:「快帶他走……!」

「……陸,走吧。」吸著鼻子,察覺小哨兵情緒波動的六彌凪給了他一個精神安撫,並咬牙以精神暗示強迫他抱著自己的嚮導站起身:「……這裡畢竟是逢坂宅,壯五不會有事的……沒關係。」

「是、嗎?」

「……嗯。」

被下了精神暗示、意識有些飄飄然的七瀨陸,只能愣愣地點點頭,跟隨眾人走了出去,眼睜睜看著老管家再次關上房間門。

他甚至無法辨明,在房門完全閉合的那剎那,是否真有一聲細如蚊蚋的道歉,如微風般鑽入了他的耳朵裡。

 

「陸……對不起。」

 

 

離開逢坂宅後,七瀨陸馬上便沒有心思擔心逢坂壯五的狀況了──自家嚮導身上的藥效依然存在,而在腎上腺素退去、六彌凪撤掉精神暗示後,作為已連結哨兵的他自然首當其衝受到影響。

年輕的哨兵幾乎記不清,他和自己的嚮導是怎麼被其他人順利送回了宿舍裡,更無法確定自己是怎麼讓兩人都順利進了房間的。

七瀨陸只記得,後來,不只和泉一織,連他自己也跟著請了三天的假。

而在這之後又過了兩天,和泉一織才恢復了從床上離開的能力。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和泉一織不願提、七瀨陸不被允許提,因此完全是個謎。

黑髮嚮導原以為,事情就該這樣落幕了。

他不願追究逢坂家綁架自己的事,因此後續完全是六彌凪和九条天在處理,事件也由較單純的嚮導綁架案、進階成了貴族間的勢力衝突──準確而言,是變成了保皇派之首的六彌家與內閣派之首的九条家聯手,一起打壓逢坂家──綁架控訴與求償之類,反而已不再是討論的主題。

至於其他人為了救和泉一織而私自行動的部分,由於拯救被綁架的嚮導屬正當理由,再加上擅長協商與交際的六彌家居中協調,最後眾人只被要求寫了沒有及時向上呈報的檢討書,並沒有受到更進一步的責罰,可說是相當優待。

二階堂大和可是連被降級處分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因此這次的檢討書寫得特別甘之如飴。

事情似乎、就這麼落幕了。

他們原本都這麼以為。

──直到新流言蜚語開始從哨兵間竄出。

 

「聽說,自從那天相親後,逢坂壯五再也沒有出現在哨兵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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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芳‧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