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漾X冰炎+重柳+哈維恩+伊多+雅多+雷多+式青+休狄+阿斯利安+安地爾+尼羅+夏碎

※褚冥漾總攻,後面的人排列順序無任何意義

※私設與OOC多,3C梗有,黃腔有,褚冥漾白袍前提

※〈失火篇〉完

 

 

 

「照片事件」就這樣鬧騰地開始、又以胡鬧般的方式落下帷幕。而令人羨慕又憤恨不已的是,理應為事件中心人的褚冥漾卻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感覺,一無所知地過著他那所謂「平凡路人甲的普通日常」,享受著無知的幸福。

不過他也並非完全沒有參與其中,更不可能絲毫不受影響。

依年輕妖師的角度看來,最先開始的異常,應該是他與夏碎之間的關係在他還沒有做好說出口的心理準備之前,冰炎等人就已經通通都知道了。

這件事讓年輕妖師非常驚嚇。要知道,夏碎跟式青安地爾那些傢伙不一樣,絕對不是會把這種事情拿去大聲宣揚的人,甚至於他要是不想說、就誰也不可能逼他說。褚冥漾相信就算是面對冰炎的質疑,夏碎也絕對有辦法四兩撥千金地帶過或是巧妙地拒絕,只要他不同意就絕無洩漏一絲口風的可能性。而年輕妖師也不認為這名學長是會很願意說出自己私人感情狀況的類型。

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不可能是一直在暗處監視的重柳族宣傳的吧!這比夏碎學長自己說出來更不科學!

雖然說也不是他有刻意要隱瞞這件事,畢竟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是,是只不過畢竟事已至此,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但就算如此,他還是需要一點心理準備面對他家那幾位的反應啊!尤其夏碎學長是學長的搭檔、又是他好朋友的哥哥……啊!靠!對吼!他都忘記還有千冬歲要面對了!

他到底會不會被他最要好的其中一個朋友碎屍萬段?!

然而褚冥漾這邊的疑惑與擔憂還沒獲得解決,彷彿嫌他還不夠悲慘似地,新的煩惱與麻煩便接踵而來,且像是講好了般一起在差不多的時間點爆發。

正所謂禍不單行。

首先,是幾天前擅自提出更換護衛的要求而自行回到族中的哈維恩,終於在毫無消息地失聯多天後主動向年輕妖師傳了一封訊息。但褚冥漾還沒來得及為對方終於肯連絡自己感到安心與開心,便立刻因訊息中的內容而心情複雜地呆愣了三十秒有。

他的夜妖精有禮且充滿歉意地在訊息中表示,由於族中長老在自己說明完原委之後,儘管驚訝、但並不同意他更換護衛的要求,而哈維恩卻仍認為現在的自己已沒有資格擔此大任。因此在經過協調後,改為以令哈維恩重新接受夜妖精一族的戰士試煉作為替代,通過後才可重新接受妖師的護衛一職,因此可能需要多花費幾天時間才能夠回來。

儘管哈維恩不會被換掉對他而言算是個好消息,畢竟已經有了感情,褚冥漾一點也不想突然被換了個陌生的黑嚕嚕妖精當自己的護衛跟前跟後,搞不好還要重新協調他與哈維恩之間早就摸索出來的合適相處模式。更甚者,要是來了個比哈維恩更頑固的夜妖精……褚冥漾想想都覺得頭大。

但另一方面,哈維恩信中所寫的試煉也讓年輕妖師擔心不已。在經過這段時間的遊歷後,他很清楚這些妖魔鬼怪的種族所謂的試練啊測試啊考核啊,基本上難度都是會讓受試者就算活著通過也會去掉半條命的東西,更別提那些鬼任務根本沒那麼容易通過。不過依哈維恩那個倔到很扭曲的性子,鐵定會只要沒通過就反覆地往死胡同裡撞吧……希望他要撞也至少把傷養好再撞啊……啊啊好擔心……

「嗤,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那種程度的試煉,哈維恩大概早在成年之前就通過了,對現在的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看見小男朋友表情便馬上明白對方又在想些什麼多餘的東西,冰炎立刻毫不留情地嘲笑,就差沒伸手戳爆對方那皺得醜死人的眉心。

「咦?是這樣嗎!」可是這樣一來的話等於這場試煉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那麼為什麼還要舉行?

「……你還不懂嗎?想要進行這個試煉的人是哈維恩自己。」某半精靈翻了個白眼,都要開始同情用心良苦的夜妖精了。

褚冥漾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對於那名認真又執著的夜妖精而言,沒有什麼是比種族責任更加重要的,也就是說侍奉妖師是他目前腦中的最高指令,不應能被任何事物撼動──然而這樣的信念卻在與自己認定的主人發生進一步的關係之後變了質。

因此他才會覺得自己無法擔任護衛一職、因此他才會毅然決然地回到族中……因此他才會自行請求進行這個看似雞肋的試煉。

只是為了尋求一個與自己心上的那個人心安理得地在一起的方式。

「……」看著褚冥漾一下子柔軟下來的眼神,冰炎輕哼了一聲,更加毫不猶豫地進行了下一個階段的「攻擊」:「不過,應該也不只是這樣吧。」

「……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沉默森林夜妖精的戰士試煉通常至少要進行兩個星期,這還是如果哈維恩沒有自行要求提升難度的前提……他大概也是打著一時半刻不想回來的主意。」

「欸!」為啥!

依過往經歷來看,我以為哈維恩才是那個最想盡快結束試煉、趕緊回來的人?

看著某人擺出真心誠意地疑惑並請求賜教的模樣,某半精靈的臉色一秒兇惡得像個羅剎:「……你還敢問?你好意思問?」說著隨手掏出了爆符化成的長槍指著褚冥漾的額頭,一臉費著很大的力氣才忍著沒把眼前的人頭戳成關東煮的表情。

「滾出去!在你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之前我都不想看到你!」

「咦!」某白袍妖師直到連滾帶爬地衝出隔壁黑袍的房間、看著房門以會讓整棟黑館震動的氣勢「碰!」地關上後,都還沒搞懂他心愛的學長到底為什麼會突然說變臉就變臉。

難道是他在鏡子前苦練出來的誠懇表情還有哪裡有破綻?

更糟的是,褚冥漾這樣的狼狽像還被他一點都不想在此時遇見的人全程目擊。

「……」站在妖師少年的房間門口,正準備伸出手敲門的阿斯利安和一臉安定地臭臉環手而立的休狄,沉默地看著灰頭土臉地從隔壁房間滾出來的妖師雪球,似乎都因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而有些愣怔,奇歐妖精王子的表情甚至難得地顯露了點呆滯。

褚冥漾在千萬分之一秒的瞬間對接下來該進行的動作所做出的選擇是──打招呼。

「……嗨!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

伸手擋住了暴躁的好友反射性就想對那蠢臉炸下去的動作,阿斯利安巧妙地勾了個合適的溫柔笑容,完美地展現出校園人氣王的實力:「出任務的時候休狄說了想見你,我們就在回學校會計部處理完事情後順道繞過來了。」

「咦?」

一旁的休狄一秒換了對象發作:「我才沒有那麼說!」

「那這幾天任務途中開口閉口都是冥漾的人是誰?」而這點程度當然嚇不住阿斯利安,拆台拆得是非常之順手。

「還不是你提的!」某奇歐妖精王子無法阻止自己傲嬌,只好拖別人一起下水。

不過休狄無法想像的是,這種「指控」對於早就習慣坦然表達自己心情的狩人而言,根本就像沒過網的發球,非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還會害自己失分:「喔,是啊,畢竟好久不見冥漾了嘛。都成為袍級之後反而大家都很忙、更少有機會遇到了呢,說實話還真有點寂寞……王子殿下該不會當初就是看透這點才投反對票的吧?」

「……並不是!」要不是黑館根本炸不成、還有可能被這裡亂七八糟的防禦機制反彈到自己,可能現在就會火燒厝了。

但為了避免這樣的對話繼續下去會讓黑館的防禦機制真的啟動且波及到自己,為眼前狀況膽戰心驚而完全沒有心思注意到眼前的人其實在跟自己調情的褚冥漾,很著急地想轉移話題,以毫不優雅的狗爬式動作從地板上快速地爬起來、笨拙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總之……我正好要回房間,你們要進來嗎?雖然我只有汽水之類的,呃……」

「啊,不用麻煩了,我們準備要走了。」阿斯利安依然笑瞇瞇地,就算年輕妖師的表現實在矬得要死,也一點也沒有顯露嫌棄或不耐煩的神色。

相較之下,休狄則是非常露骨地表達了自己的鄙視:「哼,不需要你這寒酸的招待,我們也就看一眼而已。」

「……呃?」褚冥漾不太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前一秒你們是準備要敲門而已吧,連門都還沒有敲下去就要離開了……?

「嗯,對啊,我們現在看到你了,可以走了。」見對方幾乎連臉上都可以看得見滿滿的問號,狩人紫袍非常「好心」地補充:「本來就只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你才來的嘛。」

「好了,走吧。」一旁的奇歐妖精難得非常「率直」地催促。

「咦?!」還在消化剛剛頓悟到的訊息,褚冥漾根本沒能來得及做出反應攔下人,一黑袍一紫袍的兩人便很快地轉身走下了好幾層樓。

……為什麼這些袍級走路速度都這麼見鬼地快啊!他就算已經考上白袍了也不覺得自己看得到車尾燈啊!

不、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樣太奇怪了吧?!雖然來找他他是高興啦,但不該是只看到了一眼就回去吧!他也很久沒看到他們了啊!

他好歹也有那麼一咪咪……資格要求多看他們幾眼吧?

……應該吧?

加上想起了先前自家學長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不知不覺就自顧自地陷入了更深層的悲哀,褚冥漾恍惚地打開了房間門,踏了進去。

──然後毫無心理準備地踏進了一個憑他自己的能耐完全沒可能到得了的異空間裡。

「……」

不過某妖師的慌張與驚嚇也只有一瞬間而已,因為他的面前就站著一個他很熟悉的人,且那個人絕對也有能力搞出這麼一個地方讓他摔進來。

那名有著一頭深藍長髮的鬼族對他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愉快笑容。

「好久不見了,褚冥漾。」

「……怎麼連你也來?你們今天是一起約好的嗎、一起來『看看我』?」還沒從先前的錯愕情緒恢復過來就又被捉弄,褚冥漾的情緒當然不能說是很好,說出來的也只是純然的氣話。

好處是,他可以非常安心地明白安地爾絕對能分辨得出來哪些是他未經過真心的話語。雖然,這在某些時候也很令人不爽就是了……

看著隨口矇中某個答案而不自知的年輕妖師,外表完全年齡詐欺的鬼族更加愉悅地勾起美麗的唇角:「怎麼會呢?我是那麼沒創意的人?」

「……」這句話一點也沒有安慰人的效果,妖師少年當然也不會自我感覺良好地解讀成對方在安慰他,眼神中甚至不自覺地逐漸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安地爾見狀,笑得更開懷了:「你放心,這次我想做的事情就是『什麼也不做』。」

「……啥?」

「嘛……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褚冥漾才剛想開口請這個莫名其妙的鬼族解釋一下自己說的話、為什麼明明是中文卻每個字組起來都讓人完全聽不懂,這個空間就突然在此時整個碎裂了,連同那個不知道到底來幹嘛的鬼族、與那張笑得妖艷的臉龐。

而在那碎裂的空間碎片之後,他又看到了兩張很熟悉的面容。

──準確來說,是一張面孔,兩個表情、兩個人。

舉著水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從空間中滾出來、連眉頭或嘴角都沒動一下的雅多,與笑嘻嘻地收起雷王、和自己的兄弟一起伸手幫年輕妖師一把的雷多。

「雅多、雷多?你們怎麼會在這!」

「剛好有事來找你,就發現你的房間裡有不尋常的空間聯繫,沒想到打碎了之後看到你在裡面。」雅多搶在自家聒噪到多餘的兄弟開口前簡單扼要地解釋。

「……」雖然有點介意「沒想到打碎了之後看到你在裡面」那個部分,不過剛才一下子受太多刺激的褚冥漾決定不要再增加心理負擔,於是直接就著對方話中真正的重點拋出疑問:「這、這樣啊……什麼事?」

「沒什麼啦,就是我們和伊多有事找你。雖然伊多還在水鏡修復的關鍵期所以不能來,不過反正我們要說的是一樣的,就我們兩個來了。」雷多依然笑容滿面地回答。

「呃……所以是……?」連伊多也有份?這樣他越來越緊張了,是什麼慎重的大事啊……

「我們覺得最近的漾漾好像太忙了,所以暫時有段時間不會來打擾你。」雅多連忙替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補上重點。

「……啊?」對方回答的內容與自己預期的差距太大了,年輕妖師呆滯。

「也就是說是冷ㄓ──」「總之,就是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

摀住自家胞弟又要說多餘話的嘴,已經講好不會給褚冥漾任何多餘提示的雅多在講完想講的事情之後,便毫不拖泥帶水地打算拉著雷多告辭。

也真不愧是從出生到現在都在一起的雙胞胎,一旁的雷多也立刻心領神會地丟下了移動陣。

「喂!等──」

於是等褚冥漾想到要喊住人問個清楚的時候,留給他的已經只剩一地淒涼的灰塵。

「喀吱。」

……好吧,還有活著的東西。

年輕妖師看著就算他與水妖精們對話了不算短的時間、也依然專注地在他的電腦前面按著鍵盤打線上遊戲的蜘蛛,再看看那和灰塵一起被風捲起又飄下的餅乾屑,已經完全不想說話。

「……」

或許前幾天的他是會暴怒的吧。但是,今天的他已經……累了,他好累,今天短暫又集中的精神打擊已經超過他的大腦處理器負荷,他想直接洗洗睡睡醒又是一尾活龍又是一條好漢。

說做就做,於是褚冥漾隨意地拋下隨身的東西,正想當個真正的頹廢臭宅直接在客廳裡脫完進浴室、而邊脫著褲子邊轉身──就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黑漆漆人影嚇得差點踩到褲管跌倒。

「哇啊!你要出現也出點聲音吧!」

聽著對方一秒吼出的指責,重柳族青年沒被黑布包住的眉毛挑了起來,看了看那張他已經看慣的驚嚇表情,又低頭看了看某人那褲子還沒脫下一半的詭異景像。

年輕妖師一言不發地把自己的鬆垮運動長褲拉好。

見那人終於把自己的穿著弄回及格線的重柳族滿意地抬起頭,也不再與妖師對上視線,逕自走向剛打輸了一局正氣憤地想開下一場的大蜘蛛,眼明手快地按下了關機鍵。

突然被關電腦的蜘蛛一秒張牙舞爪地跳了起來,然而轉身對上青年毫無變化的眼神後又立刻焉了。

「……」指揮著自家的龐大蜘蛛把自己製造的雜亂環境收拾乾淨,重柳族青年終於又將雙眸轉向這間房間的屋主,隨後非常無言地發現對方正充滿感動的看著他、臉上寫著「原來你還是正常的」這幾個大字。

努力地忍住往那張欠揍的臉捅刀的衝動,青年直到他的蜘蛛終於收拾乾淨、爬上他的肩膀後才重新正眼看向某妖師。

「……你都不覺得、你的人際關係太複雜了嗎?」

語畢,他也不想管少年有沒有聽懂、或者聽懂後要不要崩潰要不要反省,轉身就跳出窗外、藏回他平時待的暗處裡。

 

 

☉整個世界就是我的咖啡館:『那邊那個重柳族你對小妖師也太好了吧,幹嘛給他提示!(╬・ˋзˊ・)』

☉尼羅:『沒想到最心軟的反而是您嗎……』

只見接在一片附和聲之後,屬於重柳族青年的帳號只非常簡短地發了幾個字。

☉蚌殼時間種族:『只是撿尾刀(笑)』

看著因他那句話恍然大悟而陷入極大震驚與慌亂之中的妖師少年,縱使手臂上又毫無聲息地綻開了一道裂口,也無法阻止青年輕快地揚起薄唇。

畢竟,他也跟其他人一樣,並不是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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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芳‧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