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一角朵朵花開

※七瀨陸X和泉一織

※哨兵嚮導，一名嚮導可配對多名哨兵設定

「……」

縱使已對於這種特殊的哨兵屬性有模糊的印象、和泉一織也將所有資訊解釋得非常清楚，甚至連足以作為證據的、七瀨陸的複數精神體都展現在面前，他們的隊長二階堂大和卻仍是無法完全接受的表情。

「……阿一，你的意思是，陸是『那種』搜查型哨兵？」向來謹慎的哨兵皺著眉頭深思。不是他不信任這對年輕人，也知道依黑髮的嚮導的個性、也是在這件事上有十足的把握才會提出建議。只是這件任務牽扯的幾乎全是他最重視的人，他一點也不想冒任何風險……任何一個選擇、都必須有絕對的把握。

「對。」點了一下頭，因對方的反應與預想中不同，和泉一織也遲疑地皺起眉。

「……抱歉，哥哥我比較多疑，只是這樣的口頭說明，我沒有辦法將搜查完全交給陸。」宛如嚮導般敏銳地察覺了後輩的情緒變化，綠髮的哨兵露出抱歉的苦笑，鏡片後的眼眸卻帶有絕不退讓的銳利：「能麻煩陸證明給我們看嗎？」

「……」意外的是，比起黑髮嚮導眉間立刻加深的皺紋，在聽見這句要求後，年輕的紅髮哨兵卻只是愣了一下，反問：「證明？要做什麼呢？大和哥需要什麼樣的證據？」

那天真無邪又誠摯的模樣，惹得他身旁的嚮導甚至忘了本來的不滿，轉頭看了自己的哨兵一眼，滿臉無奈。

有點訝異，二階堂大和頓了一會兒才回答：「……也對，該讓你搜查些什麼試試看呢──」

「喂，大叔，不要欺負小孩子。」看了眼家中的另一名成員，發現對方顯然是來真的，和泉三月忍不住出聲。

「我沒有啊。」儘管最年長、但其實也沒有大其他人多少歲的哨兵非常無辜：「我只是在想有什麼是我們知道、而阿一和陸都不知道的，能夠當作題目。」他真的只是為了任務的成功率想做確認而已，沒有要刁難的意思。

「那個表情……還以為和哥在打什麼壞主意……」而旁觀的藍髮哨兵不知為何，竟看起來比當事人更害怕的感覺。

「別擔心，環，二階堂上尉本來就是那種臉。」同樣事不關己的逢坂壯五勾著安撫的微笑，溫言安慰道。

別說這個會議室裡任何聲音都難逃哨兵的耳朵，他們根本就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令綠髮的哨兵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壯五，你是在幫哥哥我、還是在害我？」

「所以要考驗七瀨什麼你們才會相信？可以別浪費時間了嗎？」

「是我的錯嗎！」一直被打岔的二階堂大和非常沒形象地惱羞成怒。

「喔……不然這樣好了。我來出題吧。」少見地直到現在才開口，六彌凪勾起了與平常別無二致的笑容，藍色的眼眸中胸有成竹：「我可以用感知確認答案，也可以確定一織沒有通風報信，最適合擔任考官喔！」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和泉一織忍不住回嘴替自己澄清，並接著又吹捧了自己的哨兵一次：「──七瀨也不需要。」

「沒問題，盡管放馬過來吧！一織可是有幫我特訓過的喔！」可以做些什麼的時候，七瀨路總是興致高昂。

眨著眼，金髮的嚮導決定循序漸進：「我們隔壁房間有幾個哨兵？」

哨兵與嚮導所使用的會議室，隔音設備都非常好，若是普通的哨兵，是絕對察覺不到外界動靜的，就算只是隔壁房間也一樣。

「唔……哨兵和嚮導小嗶不太會分──四個！」紅髮哨兵有些困擾地歪著頭。

「答對了！那、他們在做什麼呢？」

「呃，在吵架？說什麼『你已經連續兩天了！』、『今天該輪到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

「咳，沒關係，這樣就可以了，陸你做得很好。」在所有人的視線壓力下，就連向來厚臉皮的六彌凪也忍不住尷尬地咳了聲：「換個地方吧，嗯……樓上的房間有幾個哨兵幾個嚮導呢？」

「等、等等，我數一下，一、二……六個哨兵兩個嚮導！」

「嗯，那距離拉遠一點……隔壁公園裡坐在長椅上的人有幾個？」

「哇，凪也能感知到那麼遠的範圍嗎！」七瀨陸瞪大眼睛，語氣中是純粹的讚嘆：「等我一下……小嗶『牠們』說有十三個人、兩隻狗！」

「喔，狗就不用了啦。」投降般地吐了吐舌頭，六彌凪看了已目瞪口呆的綠髮哨兵一眼，確認對方顯然已心服口服，便又將視線轉回那對年輕的哨嚮伴侶身上，問出了自己有點在意的問題：「陸你剛剛的口氣……是你還能偵查到更遠的地方的意思嗎？」這同時也是替他的哨兵問的。

同為五級嚮導，和泉一織的感知範圍稍遜於金髮的嚮導，因此替七瀨陸特訓時理當不會超過這個範圍才對。但年輕哨兵表現出的態度，卻像是他早已對這樣、甚至更遠的距離習以為常。

「哨兵與嚮導能掌控精神體的範圍，是受哨兵與嚮導所能意識到的距離所限制。」以背書的語氣念出了在場所有人都聽過的常識，黑髮嚮導相當理所當然地接替自己的哨兵、回答了這個問題：「換個說法，就是只要是哨兵與嚮導能意識到的範圍，他們就能掌控精神體的行動。而在此同時，精神體也可以是哨兵與嚮導意識的衍伸，成為他們的另一雙耳目。」

「這個我們都知道，但那跟這個問題──」綠髮的哨兵突然瞪大雙眼，沒了聲音。

「七瀨的每個精神體都是他意識的衍伸，而以此為基礎，他便可以再操控另一隻精神體、並同時成為另一個意識的衍伸……只要精神體數量足夠，他的偵查範圍可以是無限大。」

「……目前確定的『小嗶』數量是多少？」

「上限還不清楚……但至少有七百多隻。」依當時在逢坂家訓練室時，約五秒鐘呼喚一隻、連續呼喚了將近一小時來計算。

「……」

「怎麼樣？我認為七瀨比我和六彌少校更適合搜索的工作。」

「……確實如此。」還沒從震撼中恢復的二階堂大和拿下眼鏡，抹了把臉，強迫自己恢復威嚴的態度，看向滿臉期待、卻又同時有些不敢置信的七瀨陸：「那麼，搜查的工作就確定交給你了，陸。」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