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陸X和泉一織

※哨兵嚮導,一名嚮導可配對多名哨兵設定

 

 

 

不想再被丟下?

儘管不算意外,黑髮嚮導依舊因這句率直的自白震得一驚,雙眸微微瞠大。

這句話實在太過熟悉了。

和泉一織忍不住勾起苦笑,但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紅髮哨兵並沒有注意到。

無論是眼前這個人、還是哥哥,又或者……

──他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

「……你指的是誰?誰會丟下你?」

「學校裡的同學、學長、教官、天哥,前往戰場的──大家。」隨著嚮導拋出的問句,七瀨陸只能不受控制地將真實話語全盤托出,但神奇的是,就在他僵硬地將從未想過要說出口的事一字一字地吐出的同時,他身軀的顫抖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還有──一織你。」

──不要拋下我。

縱使這句話因為與嚮導的問題無關而沒有脫口而出,善於以行為表現思緒的紅髮哨兵卻已將此意圖傳達得非常明顯。

「……你真的是笨蛋嗎。」本來還繃緊著神經引導對方的和泉一織突然一下子鬆懈了下來,為自己方才問話的同時以精神力探索出的結論無奈地嘆氣:「我不是在這裡了嗎?」

「……咦……?」這次換七瀨陸愣住。

「真是搞不清楚你是樂觀還是悲觀、是心思纖細還是粗神經、是大膽還是懦弱。」豎起眉,黑髮嚮導的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指責與嫌棄:「……我只有說你通過後會繼續幫你,但可沒有說你沒通過就不幫吧。」

然而那話語內容卻溫柔得不可思議。

「……咦?……欸?欸欸!」覺醒為哨兵後首度,七瀨陸懷疑自己優於常人的聽覺系統出現了幻覺:「可、可是那時候一織你明明就是說──」

「這、這種小事記得這麼清楚幹嘛!」連忙大聲嚇阻對方回憶當時的完整對話,和泉一織吼得通紅的雙頰,就算自己不可能看見,也逃不過某哨兵的視覺神經:「我後來也說過這種事情是要看狀況而定的吧!」

「嗯……?所以意思是……?嗯嗯?」七瀨陸歪著頭,還是一副無法掌握現況的語氣。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棵高大、為哨兵提供庇護的白色榕樹已經連同樹藤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彷彿全沒注意到這些的紅髮哨兵只是一臉茫然地半跪在光溜溜的泥土地上,身上的白衣白褲卻已在此同時變回了他在現實世界中所穿的軍便服。

黑髮嚮導肩上的麻雀型精神體歡快地鳴啼了一串音符,拍著翅膀飛進彷彿反射著地表的白色樹林般地、閃著點點星光的深色夜空。

「……所以說,你不是想要上戰場嗎?」忍住了想嘆氣的衝動,和泉一織表面平靜得僵硬,內心實著緊張不已地等著哨兵的回答,強迫自己朝哨兵伸出了手:「那……我帶你去。」

幸好,對方迷茫的神色卻是因此瞬間一亮,儘管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仍是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那名嚮導朝自己伸出的、溫暖又柔軟的掌心。

「──嗯!」

 

 

待始終守在門外的逢坂壯五終於等到房間門再度開啟時,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情。

白髮哨兵在細微的門把轉動聲響起的同時便馬上緊張又激動回過頭,卻只看見那扇門板半開,而半張臉小心翼翼地自其後探出,單獨露在外面的那隻紅眸中充滿了歉意、甚至還有點水光:「那、那個,壯五先生,這次真的很抱歉──」

「陸!」但某中階哨兵的速度比七瀨陸的道歉更快,直接以撲面而來的擁抱截斷了話語的後半段:「你沒事了嗎?還好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呃、欸?沒、沒事了,我沒事了,一織的精神力安撫很厲害呢,我現在覺得超有精神的!」七瀨陸說著,還歡快地揮動了幾下臂膀,彷彿要藉此證明給年長些的哨兵看。

「這樣啊,太好了。」逢坂壯五終於發自內心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欣慰地拍拍小哨兵:「一織真是個厲害的孩子啊……陸你要好好跟人家道謝喔。」

「對啊!一織超厲害的!還幫我找到了小嗶!而且我們約好了之後會一直在一起!原來就算我今天沒通過他還是會繼續幫我呢,我之前都誤會他了!」被白髮哨兵的話語提醒才想起來這些事,七瀨陸笑得瞇了眼,開心地大聲宣告這個他覺得應該要分享給親朋好友都知道的好消息。

「咦?一直在一起……?」逢坂壯五眼眸中同時混雜著吃驚與困惑。

「並沒有答應你要一直在一起!我只有說會繼續幫助你升上三級吧!」在房間裡花了點時間調整自己的精神力狀態、因而遲了點才走出房間的和泉一織,眼睛還沒士應外頭的光線就先被某哨兵的擅自解讀氣得瞇著眼怒吼。

「欸?!」七瀨陸大驚:「可是一織你明明說會帶我上戰場!」

「那也只能說是會幫你到你能上戰場為止吧!」

「可、可是……」咬著唇,紅髮哨兵努力地運轉著比對方差得多的腦袋、回想那段於他而言並不算十分清晰的精神領域中的記憶:「可是……你答應了我不會丟下我?」

「我、我沒有答應吧──」

「所以一織你會丟下我嗎……虧我這麼信任你……一織大騙子……」

「欸、陸,別這樣,這對哨兵或嚮導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大事……呃、別哭嘛,會發作的──」眼見雙方似乎有吵得越來越劇烈的傾向,七瀨陸甚至像是整個人都消了氣般頹喪了下去、雙眼泛著淚光,逢坂壯五不禁有些慌了手腳,想開口安慰與勸解卻不得要領。

「我沒有哭!」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睛,紅髮哨兵回頭以那鮮豔的紅眸直直地望向已有些不知所措的某嚮導,慎重地問出確認:「……一織的意思,真的是只到三級為止嗎?」三級是低階的最高等級,也是哨兵嚮導們被認為具備出戰能力的最低等級。

「我、我說過了,剩下的要看情形──」

「好吧,我明白了。」已經聽過對方那句話的完整版,七瀨陸完全不想再聽一次:「……本來,你幫我這麼多我就該知足了,謝謝。」

以哨兵的速度快速地鞠了個躬,他便以黑髮嚮導不可能反應的過來的速度離開了現場。就連身為五級哨兵的逢坂壯五都因為過於意外而沒能攔住他,眼睜睜地看著紅髮的身影孤單地離開了逢坂宅。

arrow
arrow

    留芳‧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