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陸X和泉一織

※哨兵嚮導,一名嚮導可配對多名哨兵設定

 

 

 

「一織,聽凪說你今天後來一直在嚮導訓練室陪陸做訓練啊?狀況還好嗎?」

傍晚,和泉家的餐桌上在相隔一個月後難得地聚齊了全家人,不僅僅是和泉家的男女主們的笑容中因此更多了點放心與安慰,和泉一織更因終於能再度與哥哥一起吃飯這點小事打從心底感到雀躍、總是給人嚴肅感覺的臉色也明顯地鬆懈了不少。而作為好一陣子沒回家的長子,和泉三月同樣被老家從未改變的溫暖與包容所感動,要不是因為不想破壞這份和樂、以及實在太丟臉,感情豐富的他都覺得自己要很沒哨兵樣地哭出來了。

為了讓自己振作,橙髮的哨兵只能趕緊轉換心情,在父母仍持續到飯後的溫情夾擊中端出哥哥的角色關心起自家弟弟的近況。

「……」完全感知得出哨兵哥哥在想什麼的黑髮嚮導無言了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才第一天而已,還不到能評斷好或不好的程度,我只能說……他意外地很聽話。」

畢竟大部分哨兵礙於面子與自尊等種種複雜的原因,在體能訓練與實際作戰方面往往不是剛愎自用、就是在嚮導面前要強逞能,別說要聽從嚮導的指示,哨兵們要是能聽得進嚮導們的建議並稍為當做參考都要謝天謝地了。然而,在兩人訂下了近似賭約的約定後、毫不浪費時間地立刻當場進行的特別訓練中,身為哨兵的七瀨陸卻是馬上對和泉一織的所有指示言聽計從,不僅絲毫沒有任何不耐或是排斥,甚至連自己的意見都沒有,彷彿就在那刻起將自己的所有交托給對方般地、全然的信賴。

因為和泉一織自己是嚮導,所以他感知得到,這名哨兵不僅僅是表面上表現得如此而已,他是真切地信任了自己、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毫無保留地交付了信任。

黑髮嚮導不得不承認自己當下其實被對方純粹而率直的心情震撼到了。

「很聽話嗎……唉呀,畢竟陸很乖嘛。」聽著弟弟毫不修飾的評語,和泉三月想起了那位僅有數面之緣的紅髮少年,不禁苦笑了一下。

而對方語氣與感情中飄過的一點什麼,敏銳的和泉一織當然不可能沒察覺:「……哥哥、認識七瀨嗎?」

「嗯……與其說是認識,不如說是他很有名吧。在哨兵之中,陸就和他的雙胞胎哥哥一樣有名──不過是兩種完全相反的方式就是了。」為自己的掩飾果然還是逃不過弟弟的法眼這件事實嘆了口氣,橙髮的哨兵想起了有關那對雙胞胎兄弟的事情,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大部分的哨兵都是什麼德性,我光外貌長這樣就可以被那群沒口德的混帳講成什麼樣了……但至少我不爽的時候還可以去找人打一架,打贏或至少打個平手什麼的,把那些只有一張嘴能說的傢伙嚇死,就算被上面記過也能出口惡氣──」

看見身為嚮導的弟弟露出無法理解且不以為然的表情,和泉三月有點心虛地轉開了視線,趕緊拉回一時不察而離題的話題:「但是陸他啊……卻連這種事也做不到啊。明明他該有的哨兵能力一樣也沒少,但卻因為那個疾病什麼都不能做,我甚至都覺得那孩子如果當個普通人會比較幸福……然而他卻就這樣熬過了六年的哨兵軍校。」

「……」

年長些的哨兵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的弟弟,表情非常複雜:「哥哥作為過來人,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一個低階哨兵在軍校裡最大的壓力,並不是趕不上教官規畫的訓練進度、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身邊的哨兵們承認作『同伴』的焦慮。」

「哥哥……」

「我呀,至少那時還能藉由打架來證明自己是個哨兵,雖然現在看來的確蠻蠢的……但就算別人不承認好了,至少我能因此說服我自己。」和泉三月豁達地笑了笑,想令自己的弟弟放心:「可是那孩子又該怎麼辦呢……老實說我對於陸竟然真的能撐到畢業覺得很佩服也很不可思議,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對他有點在意啦!不過凪竟然擅自跑去認識他我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那傢伙──」

「……」

「……啊啊,哥哥說這些沒有抱怨的意思啦!那些事都過去了!而且當時我大部分時候都有打贏喔!現在那些說閒話的傢伙軍階也都還比我低──」

「不,哥哥,我就算要在意也不會在意你過去那愚蠢的打架勝負。」

「……一織,就算是哥哥也是會受傷的喔……」

「……呃,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啊哈哈,開玩笑的啦,我知道一織是擔心我心靈上的傷、對吧。」橙髮的哨兵勾起了欣慰的笑容:「謝謝你,一織真不愧是溫柔的嚮導呢。」

「我、我可是被同屆票選出最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嚮導喔!」因哥哥的稱讚而漲紅了臉,和泉一織又羞又不知所措地反駁。

「而且……我才要謝謝哥哥告訴我這些。」

「……咦?」和泉三月瞠大眼睛。

雖然他不明白自家這個彆扭又不老實的聰明弟弟在想什麼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但這不代表和泉家的長男會因此習慣──他覺得自己恐怕不會有習慣的一天。

「……因為,好像明白點什麼了。」

然而和泉一織顯然一點也不想解釋,只是拋下了這樣一段與啞謎沒兩樣的回答,便不再理會自家那還在努力地想讓弟弟多說點話交流感情的哨兵笨蛋哥哥,逕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深夜,就連月亮都藏在雲後、沒有露臉向地面上的生命灑下她明亮笑容的漆黑夜晚,一個纖瘦而靈活的身影朦朧地自圍牆輕聲外攀上、又無聲無息地從牆頭往內一躍而下,並很快地抬起頭來,警戒地左顧右盼。

深夜還是那個彷彿所有生命都陷入沉睡的寂寥黑夜。

「……」

那道身影似乎鬆了口氣,依舊無聲地將手心按上了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以明顯增加的幅度大口喘氣。

「陸,你今天一天都到哪裡去了?」

因而這時突地響起的人聲,便直接令正在調整氣息的那人毫無心理準備地被驚得嗆咳不已。

「──咯!咳咳、咳、咳……呃、咳……天、天哥?!」

arrow
arrow

    留芳‧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