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第三篇大爆字所以分成兩篇發

※這篇的出久與焦凍沒有面對面的交流

※通行前輩在我心中就是個可以分享片源的學長(閉嘴#

※專有名詞翻譯是儘可能使用東立出版社的翻譯

 

 

 

自從臨時執照考時結束後,本來就不太主動發言的轟焦凍似乎變得比以往、比與大家剛認識那時更加沉默。

以為難得遭受重大挫折的優等生是由於還沒有自臨時執照落榜的打擊中恢復才會如此,1-A的所有同學都體貼地盡可能避免在雙髮色少年面前提到這個話題,就連最落井下石的峰田實都被飯田天哉與蛙吹梅雨等人聯手以某種方法封了口,就怕再打擊到儘管看似鎮定、然而此次應是相當受挫的小少爺。

不過可惜的是,對於班上同學們的這些溫柔,當事人轟焦凍卻是一點也沒有察覺……不只因少年在人情事故方面總是表現得有些遲鈍,更因他們其實搞錯了真正原因。

轟焦凍之所以顯得特別沉默確實與臨時執照考試有關,卻不是因為落榜所帶來的心理衝擊。

那時為了彌補與夜嵐起衝突所造成的失誤,雙髮色少年幾乎是豁出去地長時間以「熱」的半身釋放了大量火焰,儘管有風能力者的相輔相成,才得以在比預期中更短的時間施放出猛烈的大火,那樣的使用還是超出了他平常訓練時的負荷。

而他的身體對於這種勉強所發出的抗議總是來得非常及時。

早已準備好在第二學期剛開學面對出血期的轟焦凍,很快地便在第一天查覺這次血量的異常、與伴隨而來的那比以往更加強烈的不適。

「轟同學,你今天吃壞肚子嗎?」

超乎預期的出血量不僅迫使雙髮色少年不得不以頻繁到突兀的頻率前往廁所多次,在這個時期本就不算好過的腹痛更也隨出血量的增加而加劇,腹腔悶熱脹痛的同時、也擔心著剛更換的衛生棉是否足以撐過一堂課的時間,令轟焦凍整天都處在心神不寧的狀態。儘管他平時就是一副雷打不驚的默然表情,稍微有些心不在焉還不至於那麼明顯,但就算除去忙於實習而請假的知情者綠谷,此次卻連飯田都看出了異狀。

不過也幸虧飯田天哉並沒有綠谷出久那麼噁心的觀察力與推理能力,且由於那過於認真的個性所造成的誤區,他甚至在問出問題前幫對方找好了理由,連想藉口的力氣都替轟焦凍省了下來。

「……大概吧,今天早上就這個樣子了。」抱歉了,飯田。

「需不需要去保健室找復原女孩?要是太嚴重的話,或許還是去醫院一趟會更保險。」

「我有從復原女孩那裡拿了藥了。」點頭感謝好友的建議,轟焦凍說著拿出了散裝的止痛藥給對方看,打算魚目混珠。

「這樣啊,那就好。如果還是沒好的話要跟我說喔,照顧班上同學也是班長的責任。」稍微放下心地點點頭,飯田天哉揮動手臂向好友多叮嚀了句,才轉身走向教室的另一個角落繼續「多管閒事」。

然而這一邊的轟焦凍才剛望著好友走遠的背影悄悄鬆了口氣,便立刻感覺到來自左側儘管明顯卻又不過分失禮的視線。

「……那個,轟同學……」不知道什麼原因而表現得有些猶豫的八百萬百在雙髮色少年轉過頭、彼此的視線相對後才終於開口,但語氣仍是遲疑的,似是還在斟酌該不該把心裡想的事情完整說出口:「那個藥……復原女孩說是腸胃藥嗎?」

「……怎麼了?」被問得暗自吃了一驚的轟焦凍臉上卻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儘管這只是因為目前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做表情變化罷了,但似乎意外地做到了擾亂視聽的效果。

馬尾少女的表情看起來更糾結了。

「就我所知,那個應該是止痛藥……?」

……糟糕,果然姊姊推薦的牌子是很多女生都在用的嗎。

轟焦凍的表情凝固了半秒,接著以連自己都訝異的速度飛快地想出了推拖的說詞:「我知道。因為復原女孩說我的症狀過幾天就會自己好了,這只是我為了專心上課才請她給我的止痛藥。」

「咦?」

「但飯田太認真了,所以告訴他是腸胃藥可以省點解釋的時間……雖然對他不太好意思。」少年邊說邊搔搔臉,微轉開視線望著地板。

「啊……我可以理解。」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顯然誤會了對方轉開視線的原因,八百萬百只是深表認同地點點頭,似乎腦中已經想像出了那樣的畫面。「不過,沒想到轟同學竟然是能這麼面不改色地撒謊的人呢,有點意外。」

剛剛才撒完瞞天大謊的雙髮色少年頓了一下,抬頭眨眨眼睛:「……是這樣嗎?」

看著鄰座的馬尾少女邊笑邊點頭,轟焦凍瞬間感到尷尬與心虛──然而很快地便被無法被止痛藥抑止的腹腔疼痛蓋了過去。

「……」

「咦?轟同學……真的沒有關係嗎?如果不行的話還是去保健室躺一下?」沒有錯過轟焦凍那連漠然習慣了的顏面神經都無法遮掩的疼痛表情,有點被嚇到的八百萬百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沒事的,只是藥效還沒發揮而已。現在的我也沒有餘力請病假,不能再落後大家了。」

「轟同學……」

八百萬百見狀更想多說些什麼,無奈上課鈴卻像是刻意打斷他們對話似地在此時響起。看了眼準時走進教室的嚴厲導師、再望向鄰座已經開啟上課模式的同窗,少女最終仍是放棄地嘆了口氣,跟著將視線轉向講臺。

……只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腸胃疾病造成的疼痛應該是不能用止痛藥抑制的?

不過轟同學說是復原女孩給的……大概就是沒關係吧?那一位英雄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才對?

從方才起便持續在腦中打轉的想法令馬尾少女有些困惑,以至於接下來整堂課都難得地明顯不專注,令台上的導師都不禁往他們這個方向多看了兩眼。

 

 

這天的實習,綠谷出久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

自從介紹對方進入事務所那天以來、便一直與綠谷出久分在同組搭檔的通行未吏生,看著身旁的小學弟雖努力地表現出搜尋警戒的表情、卻不時因不明原因頻頻出神的模樣,就算是笑容受到許多師長讚賞的他也忍不住苦笑著嘆了口氣。

「笨久君,你這樣不行啊,待會要是被夜目先生發現,後果會很可怕的。」

「咦?啊,對、對不起!百萬前輩,真抱歉,我……」被提醒後才發現自己竟又一次的走神,本人也清楚自己今天的狀態有多麼失禮的雀斑少年慌慌張張地揮著手道歉,末了還立正站好打算做更正式的九十度鞠躬,卻被他的學長以更無奈的笑容拍拍肩阻止了。

「看你好像是在想事情,剛剛巡邏時發現了什麼嗎?」看著戰戰兢兢地重新站好的小學弟,通行未吏生恢復成平時的開朗愉快笑容,友善地想協助學弟排除這樣的狀態:「還是學校的問題?雖然我學科成績不算很好,但實作練習或許還能幫點忙喔,盡管開口沒關係。」

「欸,呃,不、不是那樣的,是我自己的問題……非常抱歉……」想起自己方才正在想的人與事,綠谷出久很快地將整張臉脹得通紅,尷尬又心虛地搖搖頭:「我會從現在開始處理好自己的狀態的,真的非常對不起,百萬前輩。」

「……啊,我明白了。」

沉默地又盯著對方的臉幾秒,名為「百萬」的實習英雄突然咧開嘴露出更大的笑容,本就不太大的眼睛更是笑得瞇起,與原來習慣性的笑意不同,似是發自內心為某件事感到愉快且有趣。

「是戀愛嗎?真好吶──」

綠谷出久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咳,什麼?不、不是這樣的!呃,我們只是朋友──」

「哎呀我懂,一年級時總是這樣的。」表現出一副過來人的理解表情,通行未吏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算志願是英雄,大家也還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其實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嚴重的。」這麼說來,一年A班的導師是相澤老師吧,也難怪學弟會這樣了。

「咦?」

「難道說我誤會了?因為笨久君的志向很厲害,我還以為你是在煩惱戀愛會不會衝突到自己的目標。」歪著頭,長對方幾歲的少年困惑地看著矮小的後輩,只見對方的表情由不解很快地變為恍然大悟、再轉而顯現藏不住的自責心虛。

「……」

那張實在太好讀懂心思的臉龐令通行未吏生不由得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看來是我擔心太多了,笨久君已經完全是戀愛中的男人了呢。」

「呃……」再度將臉脹紅的實習英雄「笨久」開始放棄糾正他不是在談戀愛這一點了,畢竟似乎沒什麼用。

他只是……有點在意而已。嗯,對,畢竟知道那人祕密的人,除了導師之外就只有他了,今天他不在學校,那個人就必須在身體不舒服的狀況下一個人隱瞞這些……

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擔心而已,綠谷出久非常明白,轟焦凍從不曾要求、或是希望他在這時期幫忙什麼,似乎僅僅需要管好嘴巴不洩漏祕密就夠了。但在看了這麼多次對方逞強忍著痛苦假裝神色如常的模樣後,綠髮少年怎麼也無法抑止自己想幫點什麼忙的心情。

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想這麼做罷了。

上個月他幫忙跑了腿,這次顯然不會再有機會了,那麼這個月他能做什麼呢?

「百萬前輩,您知道女孩子生理期時該怎麼幫她們嗎?」

綠谷出久在他們四周空氣靜默了三秒鐘後,才看著通行未吏生凝固的笑容意識到自己剛才在下意識說了什麼,瞬間只希望附近有個洞可以讓他把自己埋起來:「啊啊啊啊對不起!請無視我的問題!對不起百萬前輩請不用管我請繼續巡邏吧!」

只不過是見學弟不知不覺又陷入了習慣性的碎碎念思考、本想耐心地等著讓對方自己得出結論的通行未吏生,卻被突如其來令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問題迎面直擊,長年保持著的笑容也不禁僵了一下,直到綠谷出久又羞又慌的大吼大叫才將他喚醒。

「這樣啊……笨久君是在煩惱這個嗎?很貼心呢,對男人而言真難得。」

然而他眨眨眼恢復自然的笑容後,一開口便是這樣一句欣慰的感嘆。

「……請您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拜託了……」

「唔,那種時候,波動同學只會叫我滾開不要吵她。」很認真地想要幫忙學弟解決煩惱,年長些的少年似乎回想起了一些難以言喻的記憶,笑容立刻變得僵硬,彷彿觸怒女性友人的後果仍然令現在的他心有餘悸:「不過你也知道她的個性,不論場合對象她什麼都敢說,我也因此知道了不少相關的……像是吃些什麼心情會比較好之類的,笨久君要聽嗎?」因不習慣的話題而微紅著臉,通行未吏生反射性地咳了聲想驅散尷尬。

「呃……欸?要!請告訴我!」

「那麼,這件事解決後,就請專注在巡邏上囉,笨久君。」見求知欲旺盛的學弟已經無意識地擺好了隱形筆記的架勢,通行未吏生笑得將雙眼瞇成了短短的線,同時不忘再度提醒。

「啊,是的!真不好意思!謝謝您幫我這麼多!」

 

 

「和笨久混久了,你也被傳染了他的軟弱嗎?」

「啊?」

中午休息時間,沒有食慾的轟焦凍正趁著教室裡的大家還亂轟轟成一團時思考著該如何婉拒飯田等人待會必定會出現的午餐之約,某個語氣不善的嗓音便在此時突兀地打斷了他的思緒。

抬起頭看向走到自己座位旁的爆豪勝己,搞不清楚對方又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特地跑來找自己挑釁,雙髮色少年有點反應不過來。再加上腦部缺氧減慢了思考速度,令他更加無法判定這樣的狀況該作何反應比較好,只好繼續維持著面無表情。

然而這個選擇卻似乎是替對方的無名火上澆了油。

「變得和笨久一樣婆婆媽媽的,看了就不爽。」豎起眉,爆豪勝己居高臨下地俯視仍坐在座位上的某人,忍住了想扯對方領子的衝動。

「……我可不記得我做了什麼需要你覺得不爽的事情。」懶得站起來回應對方這在他看起來完全是無理取鬧找架吵的表現,本來就心情不是很好的轟焦凍煩躁地揉著眉心,吐了口氣:「而且又關綠谷什麼事?你為什麼每次罵人的時候總是要順便連他一起損?」

「因為他欠罵。」以理所當然的語氣這麼回答,刺蝟頭少年朝旁邊不屑地哼了一聲,又將視線轉回來瞪著轟焦凍:「而最近的你特別讓我不爽。」

「……我又怎麼了?」雖然他一點也不想、也沒力氣吵架,但轟焦凍開始確定對方是來找他吵架的了。

「臨時執照沒合格又怎麼樣了,有必要這樣要死要活的嗎!」大吼的同時將炸著火花的手掌用力拍在對方桌面上,爆豪勝己全然不理會整個教室因為他這聲怒吼而瞬間產生的靜默、更不會管那一道道懷著震驚與譴責投射過來的視線:「老子也一點都不想和你這一半一半的傢伙去上什麼講習,但我可沒有像你這樣萎成小動物似地討拍!怎麼你開始用火了之後反而變得更孬了嗎!」

「蛤?」不知爆豪勝己是真的察覺了變化還是隨口謾罵,但他提到火能力的這句話確實觸動了轟焦凍的某根神經,令雙髮色少年瞬間也由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知該算是憤怒還是煩躁、抑或焦慮的情緒,低頭看著自己下意識捏緊的拳頭,陷入短暫的沉默。

「爆豪同學!你說夠了沒有!」

「喂,爆豪,你也沒必要講成這樣吧……你們不要吵架啦。」

就在不遠處的飯田天哉和切島銳兒郎率先衝上前想阻止這「爭吵」。然而兩人還沒卡進雙方之間,卻見轟焦凍突然抬頭看向他們,語氣意外充滿困惑地發問:「……我最近看起來像是因為臨時執照沒考上而心情不好嗎?」

「咦?」

「欸?」

兩人意外的表情與完全沒在回答問題的嘆詞卻反而告訴了雙髮色少年真正答案。在激動的心情刺激下反而因此想通了某個誤會的轟焦凍,恍然大悟地瞠大雙眸,隨後像是因不明原因放下心來似地鬆了口氣,又將視線轉回因為眼前預期外的展開而暫時定格的爆豪勝己。

「我最近狀態的確不太好,但那只是我有點感冒而已,跟臨時執照考試無關……謝謝你的關心,爆豪。」

「……啊?!誰關心你了!我只是看得很不爽而已!」

一秒炸毛的萬年暴嬌還想再多說點什麼狠話稟明立場,卻見班上的其他人已經在這時通通圍了過來,將爆豪勝己硬生生地擠到了一個座位寬的距離外。並七嘴八舌地對著方才語出驚人的轟焦凍發問,所有人的關心與擔憂一覽無遺,但也在隨後的對話中逐漸被放下心來後的歡騰所取代。

「原來轟同學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是因為感冒了嗎?」訝異地瞪大眼睛,飯田天哉又自動將轟焦凍的解釋與對方上午的異狀聯想在一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上午也是……?」

「啊,復原女孩說可能是感冒的後遺症。」

「那轟醬的感冒現在沒事了嗎?」蛙吹梅雨顯然還是有些擔心,總是沉著的大大蛙眼難得顯露明顯的擔憂。

「……快好了,只是今天還是有點沒食欲。」轟焦凍的語氣裡充滿歉意:「抱歉,今天中午我就不跟你們去食堂了,我想在教室裡睡個午覺。」

「嗯!那轟同學你好好休息吧!」麗日御茶子等人點點頭。「抱歉吶,我們之前都沒發現……」

「別這樣,只是小感冒而已,是我不想麻煩大家。」此刻轟焦凍連臉上都換上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

然而雙髮色少年這因為欺瞞全班而表現出的心虛與抱歉卻反而使他的這番胡謅更具說服力,班上的大家不疑有他地多慰問了幾句、飯田天哉更再度強調有不舒服要找班長報備後,一群人這才浩浩蕩蕩地離開教室往食堂前進。

獨留轟焦凍一個人,在教室裡懷著嘆息與安心大大地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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